
图/李淳德医生在为神经肌肉病的脊柱畸形患儿问诊 摄/ 辛颖
文| 《财经》记者 辛颖
编辑|王小
2022年1月1日新医保目录实施当天上午,两名身患脊髓性肌萎缩症(SMA)的儿童,在北京大学第一医院(下称“北大医院”)完成药品注射。
六岁的果果侧卧在医院的床上,穿刺针垂直于脊柱缓慢刺入约4厘米—5厘米,成功进入椎间隙,先将5毫升脑脊液引入,然后再一点点推注5毫升药液到果果体内,通过脑脊液循环,作用于中枢神经系统,发挥治疗效果。
果果在出生后十个月就被确诊为脊髓性肌萎缩症,一直不能独自站立行走。他患的这种罕见病,是基因缺失或致病性变异所导致的隐性遗传病。
治疗的药物叫诺西那生钠注射液,以前是70万元一针,因家里承受不起天价药费,果果一直没有得到系统治疗。
自1月1日起这款药降至3万多元,大降价是经国家医保谈判促成。“医保报销后患者一针自费大约为1万元。”北大医院医务处副处长于楠向《财经?大健康》介绍。
果果和他的病友是幸运的,更多的罕见病患者仍然被疾病困扰。
全球已知的7000多种罕见病中,仅有5%有药物可以治疗。截至目前,国内共有60余种罕见病用药获批上市,已有40余种被纳入国家医保药品目录,涉及25种疾病。
不仅罕见病患者很“孤独”,从事罕见病工作的医务工作者也很“孤独”。
中国罕见病联盟执行理事长李林康和团队曾做过一个调查,在四万多医务人员当中,65%的医务工作者不太了解罕见病,将近40%的医务工作者从没有接触过罕见病,40%的医生在获取罕见病诊疗信息方面还比较困难。
因此,罕见病延误诊断率较高,60%的患者经历过误诊,平均确诊时间将近四年。
北大医院儿科副主任熊晖教授早在五年前感慨,有些病是第一次遇到,诊断不清楚;有些疾病虽然诊断明确,但是没有有效的治疗药物;有些疾病有治疗药物国内却没有上市;少数疾病虽然国内能买到治疗药物,但价钱昂贵,很多家庭因此倾家荡产。
虽然,近年来逐步在改善。但“由于经济负担大和医疗资源发展不均,还有很多在县城、农村的患者,甚至都没机会确诊和了解治疗方案,这一系列问题需要更多的社会力量协力解决。”北大医院骨科主任李淳德指出。
等待十年的确诊
18岁的凡凡,是大一学生。因为患有先天性肌营养不良,凡凡的体重只有18公斤,肌肉无力支撑头部的直立,手肘最大的活动范围,就是在桌面平移几十厘米,滑着完成翻书和写字。这些微小的动作,也伴随着不适,每坚持坐着听课半小时,就必须要躺下休息。
付出超出常人的努力,凡凡踏入了大学校园生活,他所就读的北京航空航天大学也在吃、住、行方面都给他安排了特殊通道,在母亲的陪同下,凡凡在校园里能够顺畅学习、生活。
凡凡还在等待能够治疗自己的药物,医生告诉他和家人,目前能治疗这一疾病的药物还都在实验室小鼠实验阶段,成功最少也要十年。
2004年,凡凡出生百天拍摄纪念照片时显示出的一些异常,引起了摄影师的注意,“他不能像其他小孩一样坐直、抓住东西”,凡凡的父亲这才将孩子平日里吃饭不积极、少动的细节都联系起来,前往医院问诊。
不到两个月时间跑遍了吉林市的各大三甲医院,也没能确诊。“每家医院都怀疑是脑瘫,还吃过一些治疗脑瘫的药物,也没有效果。”他的父亲说。
随后,转去长春的三甲医院,从儿科到专科,一系列的检查后,医生将所能想到的疾病都“排除”了,但医生还是不能确诊。
“恰巧北大医院的一个医生回吉林市探亲,托朋友介绍请他来看,虽然他不是儿科的医生,但此前见过这样的病例,怀疑是神经肌肉相关的疾病”,建议凡凡到北京去看病。
文章来源:《中国误诊学杂志》 网址: http://www.zgwzxzzzz.cn/zonghexinwen/2022/0206/674.htm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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